——农民本色
1982年,我家刚从古村老家迁出街镇不久,有一天,我与妻子在石江桥背(地名)干农活,
——嘉信老字号
一直跟到我家经营的“嘉信店”,这个狗停在店铺门口,不敢进店,
平地里冒岀一条狗,我家人好生奇怪,大家赶它,它不走,总是躲躲闪闪地在我妻子身后乱转,后来我老父亲对这条狗说:“狗狗,你不走,就留在我家看店吧!”这狗很有灵性,听我父亲一说,它就走进店堂,钻进沙发床下躺了下来,我父亲赶紧盛了一些饭和猪肉骨头给它吃。
它马上沙发床下钻了出来,摇着尾巴,不一会,将盘子里的东西舔了个精光。自此,这狗俨然成了我家的一员。
三天后,狗狗显得十分烦燥,它不断地从店堂走进又走出,过了很久,我们听到小店后面的番瓜棚下,传来猛烈的狗吠声,一声叫得比一声凶,我父亲赶忙走出去看,原来这条狗在这瓜棚下草丛里,产下了五个小狗崽崽,邻居金炉大叔想去抱那几小狗崽,差点被母狗咬。
只见这狗狗怒目圆瞪,咬牙切齿,一副豁出去的架势,吓得金炉大叔赶紧退缩,浑身抖索,还惊出一身汗。
我父亲慢慢地走上前去,对着狗狗说:“狗狗,家里好!狗狗,家里安全!我们回家吧!这狗服服贴贴地摇着尾巴。
我父亲赶紧回店里拿了一个小箩筐,将五个狗崽子,装回了店里,他在沙发下面铺上一个蛇皮袋,小狗母子们就在那里安顿下来,不一会,小狗崽开始吮食母狗的奶。
小狗崽一天天地长大,母狗的肚子一天天地干瘪,有时喂奶时,被争抢的小狗崽咬痛,母狗会忽的一下起身,接着又慢慢躺下喂奶,真是万物也有疼爱子女之情。
这样的日子过了20多天,小狗崽已可淘气地爬行走岀店门前的街巷,很多人看着这些可爱的小狗崽,赞不绝口,还有人想定购小狗崽。
我家人觉得是老天爷送来的尤物,小狗崽就不卖了,最后决定送给亲戚朋友,送一个给娘家小舅子,送一个给好友伍先生,送一个给镇政府的阿坤哥,我姐姐家想要一个,我父亲不同意,他说旧风俗是送狗崽子给娘家,就会被当作娘家狗,这样不合礼俗的,我父亲说剩下的这个小狗崽,干脆留下自养。
——我家小店门庭若市
那段时间气侯炎热,临近中元节,加上逗人的小狗狗在店前乖巧地露相,我家店铺的生意骤时旺相了很多,很多街坊十分羡慕我家“来狗富”,而且是一大群“来狗富”,这么好的运气不知是修了什么福德,“来狗富”,好生意!
差不多满月,小狗狗长大了很多,小狗狗自己吃食了,母狗也不太给小狗喂奶了,母狗它出去的时间也渐渐地长了。
———我与父亲合照
有一天,天黑了,母狗没回来,我家人觉得有点奇怪,二天过去了,母狗还是也没回来,我父亲感到有一种不祥之感。第三天一早,我父亲逢人便问有无看到我家的大黄狗,在大街小巷不放过毎个角落,总想探过究竟。
隔离店的亚川哥说:“人家说这个狗反正是浪来的(流浪的意思),人见人分,你这狗早己落入别人锅头,不信你去河边看看那堆狗毛”。
我父亲马上去河头,果然看到一滩子狗毛,终于知道这狗被人偷宰了,我父亲到川哥店中想问是谁这么凶恶,连喂奶的母狗也敢下毒手!可是亚川哥不敢说,他说不知道。
街尾店92岁的曾婆婆听到这一消息,她大声说:“六月天公偷鸡摸狗,吃下去都会屙红屎的(屙血)”!
果不其然,河堤边阿颠古,一家人拉痢疾,屙红屎,去医院,医生诊断后说是吃了太热大油的食物,导至肠胃出血,医生问他们吃了什么东西,他们最后不得不说出来,说是吃了火炎狗肉(用火烧烘狗毛)”。
叶医生说:“六月酷暑吃狗肉,这是犯大忌,你们还用火去烧毛,真是“自已翻石头,打自己脚眼”。
原来阿颠古一家眼红我家浪来一条狗,又眼红生下一窝狗崽,他偷偷将我那条母狗打死,用火焱皮毛,自当自造,恶人遭天磨。
我父亲得知老天爷对恶人惩罚了,一下子消下了这口怒气。
好在我家来狗之后,母狗生下一窝狗崽,如今虽然母狗不见了,但留下有狗崽做种,好运长行,丝毫不受影响,我们家一定会:秋冬春夏行好运,东南西北遇贵人。
后来我走访了很多老人,跟他们聊起“来猪穷,来狗富”的含义,他们说:家里平白无故来了一条猪,那就意味着“穷相”会来;平白无故家里来了狗,那就是即富的象征。
因为过去的农村,经济较为困难,人们的温饱都难以解决,如果家里来了一头猪,更要增加负担,若是让失主招回去,等于白白地给人喂养,家里会变得更穷。还有人说猪是好吃懒做的,来猪会给这家人带来厄运,所以会穷。
农村人普遍认为狗能够为家里看守家园,狗的“汪汪”叫声,寓意是“旺旺”,能给人打来好运气。如果这家里来了狗,说明这家人财气足,所以说“来狗富”。
这“来狗”好运,在我家持续了很长时间,我在街镇开办“幼儿园”、承包了“林寨影剧院”、在京九铁路工地开餐馆和小卖部,后来民选在政府部门工作。
所以我觉得:万物共育珍爱生命,珍爱万物,万物也会珍爱自己!好运一定常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