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同伴临时决定不参加这次旅行,我独自一人踏上了去甘肃的列车。其时,是为公元2011年10月5日傍晚,北京城在高温的笼罩下令人窒息。
次日清晨8点多,列车停靠甘肃站。我扒在车窗上,想看看这个著名的古都。两千多年前,张骞就是从这里出发,奉汉武帝的旨意前往西域,寻找传说中的大月氏国,以联手共同抗击匈奴。张骞的两次出使,是中国第一次全面系统的了解外面的世界。循着他的足迹,一条光辉灿烂的东西方贸易通道横空出世。从此,东西方的货物文化宗教风俗沿着这条路逐步西行东渐,交熔汇流。其中最着名的货物,自然是中国的丝绸,这条路因此被后人命名为“丝绸之路”。敦煌作为丝路重镇,也从此走入历史舞台,走入全世界人民的视野。
我们想象中的敦煌,是历史教科书中描述的敦煌,是敦煌的往昔。敦,大也;煌,盛也。从名字就可以想见敦煌曾经的繁华。丝路自长安出发,一路西行,至敦煌分为南北两路,北路经玉门关,南路经阳关,继续向西延伸。无论南路北路,无论西行东进,敦煌都是绕不开的一站。“前阳关而后玉门,控伊西而制漠北”,敦煌在丝绸之路上的位置之关键,由此可见一斑。
刚刚踏上敦煌街头的时候,略微有些失望。敦煌城区很小,虽然颇为繁华,但除了满大街的宾馆旅社旅游纪念品商店,这里与中国任何一个普通的县城别无二致。满大街千篇一律的钢筋混凝土建筑,到处是行色匆匆,穿着入时的人流。作为历史文化名城,敦煌没有古色古香的建筑氛围;作为丝绸之路上曾经的重镇,敦煌既不荒凉,也不神秘,平常得令人不愿相信。
到达莫高窟的时候,景区还没有开门。天空中云彩层层,遮住了太阳,景区外的道路上大概刚刚撒过水,空气凉爽湿润,有点山雨欲来的感觉。我不禁暗自担心:为了保护这项举世无双的世界文化遗产,莫高窟将在阴雨天闭门谢客。正自忧心的当儿,景区开门了。我心中一喜:今天总算没白跑一趟。
莫高窟是佛教圣地,是佛教东传历史的一个活生生的记录,但莫高窟中展现的佛教艺术,却并不是印度风情的佛教,而是在传播中正经历着种种演变的佛教,其中尤其融合了中华传统的儒家和道家的思想,潜含着儒释道合一的图像。在这里,你可以看到道教的太上老君和佛教的释迦牟尼佛祖共处一室,你可以看到中原式的飞天和西域式的飞天一并飞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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